严辉文

志愿者咋成了硕果仅存的护鸟人

严辉文

继天津北大港湿地自然保护区发现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东方白鹳被毒杀之后，日前志愿者又在河北省唐山市乐亭县一只东方白鹳中毒死亡，而在东方白鹳尸体被发现地不足1公里的范围内，护鸟志愿者从浅水滩中捞出14只鸟尸和一些疑似中毒的鱼尸，包括12只红嘴鸥、1只苍鹭和1只银鸥。（见11月23日《新京报》）

有情形表明，志愿者似乎成为专职护鸟人。在天津，志愿者们发现，东方白鹳正在遭遇“职业杀手”的围剿，并冒险救出东方白鹳13只。在唐山，发现珍禽中毒的又是志愿者。或许有人要问：负有保护之责的有关部门呢？天津大港城乡一体化办公室林业科科长张某说：科里就4个人，绕保护区巡护一圈，就得一整天。看来他们除了叫嚷一番缺人、缺钱、缺物之外，除了照例推托责任之外，基本上对于保护无力的现状是毫不打算自责和愧疚一下的。

而其他的各色人等呢？事不关己者且不说，对于东方白鹳等珍禽，认为猎杀它是一种能力，卖到钱是一种本领，而吃掉它是一种荣耀，似乎也是相当一部分人的“共识”。

我很奇怪我们的爱鸟文化是何时消失的。苏轼就曾撰文回忆过传统的爱鸟文化。“有野老言：鸟雀巢去人太远，则其子有蛇、鼠、狐狸、鸱鸢之扰。人既不杀，则自近人者，欲免此患也。”苏轼的母亲武阳君爱鸟，“恶杀生，儿童婢仆，皆不得捕取鸟雀”。事至如今，德国人相信，白鹳能为他们带来幸福；日本被认定它是国家的“特别天然纪念物”。而我们这边的情形呢？记者调查发现，天津北大港湿地自然保护区周边，跟踪而至的“职业杀手”、投毒者、餐馆老板、食客、售卖农药的销售商，都成为了害死东方白鹳等珍禽直接或间接的凶手。传统不杀生文化之不存，实在是令人心痛。

为了防止东方白鹳等珍禽被毒杀，本来不负有保护之责的志愿者们，谁也没有埋怨缺人、缺钱、缺物，不仅发现了“职业杀手”们投毒伎俩，而且还力所能及地对受伤的东方白鹳施以人道主义的救助。我以为最可贵的还在于，他们揭开了毒杀珍禽的黑幕和利益链，为引起全社会疗救的注意贡献了自己的智慧。

“建设美丽中国”的宏伟设想，为我们描绘了一幅人与自然和谐的美好前景。保护野生动物，应该是其题中应有之义。东方白鹳被国际自然保护联盟定为濒危种，目前全球数量已不足2500只。这样稀世之宝的驾临无论对于哪个地方都是一大幸事。保护好它，更应该是人类应有的一种情怀。怎样保护呢？假定保护野生动物只是志愿者和“职业杀手”之间力量悬殊的较量，负有专责的相关部门总是装聋作哑，连当个裁判也不肯，那么保护云云，难免沦为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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