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辉文

消费低迷不是放任公款跑马的信号

严辉文

来自国家统计局的最新数字显示，1-2月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7810亿元，同比名义增长12.3%，比去年12月的15.2%增速大降2个百分点。其中餐饮业收入增速仅仅为8.4%，限额以上企业餐饮收入甚至下降了3.3%。作为三驾马车的消费增速掉头变低，引起了国家发改委、商务部的关注。（见3月27日《南京日报》）

中央要求严查公款吃喝，遏制效果初步显现。一些高档酒店开始吃不消了，许多往年同期连订个餐也十分困难的高档酒店，也开始出现了罕见的生意业绩下滑、门可罗雀的局面。在上海最大的水产批发市场铜川路水产市场，摊主抱怨刀鱼生意难做，今年销量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一。而沪上多家高星级酒店和饭店也减少了刀鱼的进货量，客人不提前预订不敢进货。曾经十分抢手的长江刀鱼，似乎也沦落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公款被拘禁，人类饕餮的欲望似乎也得到了收敛。放过那茅台，则权力醉酒的情形也少多了，则生民幸甚。放开那刀鱼，则长期被过度捕捞的长江刀鱼幸甚，让刀鱼快乐优游于江海，实在是相关禁令对于生态环境的意外贡献。不过，一些顾虑和担忧也不同程度地存在。小到水产经营户、餐饮企业的生计问题，大到作为拉动经济增长三驾马车之一的消费水平整体增速下降，会不会连累经济增长，导致相关市场萎缩，加剧就业困难局面等等。这些问题已然引起了国家发改委、商务部的关注，的确不能小觑。

“给权力涂上防腐剂戴上紧箍咒”，正在成为一种共识。由此观之，拘禁“三公消费”不是一阵风，节俭美德成为一种真正的时尚，那么，我们还能不能让消费水平回升呢？

首先，畸形的市场不能代表消费水平。靠公款或者腐败养活的“发展模式”，本来就不具备道德优势和市场正义，因而最不具备可持续发展优势。这些年来，三两以上的刀鱼一斤进价三四千左右，餐馆售价高达七八千，茅台酒等高端白酒动辄数千上万，而市场仍那么红火，绝对不是一种正常现象。不仅让公款消费当了推手，民脂民膏成了冤大头，而且长期使一些资本、资源和投资跌入公款畸形消费的陷阱。

其次，节俭生活也蕴涵着商机。还是以餐饮业为例，有没有必要竞相向那么奢华的方向发展，本身就是一个问题。甚至于在现代文明社会，餐饮业如何才算做大做强，本身也存在着一些混乱的认识。国外知名餐饮品牌比如人们熟知的连锁店都是面向大众消费的，而我们的知名餐饮企业则假私房菜之名趋于小众化。这么多年的公款吃喝禁不住，与公款吃喝也有贡献的论调不无关联。反过来又容易成为纵容腐败的理由，这与为了经济发展，而宽容环境污染式的饮鸩止渴又有何异呢？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的大国，环境和资源负担沉重，节俭不仅应该是永远的美德，也应该是持久的商机。服务业面向大众转型，必然商机无限。

最后，过硬的品质是赢得市场的关键。为什么老百姓喜欢尽可能多地自给自足？除了服务业的定位不准确之外，对于服务质量和商品质量不放心，也是一大根本原因。仍以餐饮业为例，一个十数亿人的大国，家家户户自给自足开火煮饭的局面难说经济、环保、文明，这也意味着面向公众消费的餐饮业和服务业几乎是一个永远的朝阳产业，适应和转型，把服务和商品质量做到消费者更满意，消费能力必然会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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