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辉文

对成人损害考风何时才能零容忍？/严辉文

日前，北大已研究决定，按照教育部文件，放弃录取何川洋。（见7月2日《成都商报》）而此前，重庆巫山县公布了对重庆高考文科状元何川洋少数民族成分变更责任人的处理意见，包括何川洋父母在内的3名责任人受到免职或停职处理。（见6月30日《成都商报》）

重庆高考状元何川洋，是按照现行高考规程操作的成功范例。而现在一曲状元喜剧带上了不愉快的悲剧色彩，状元父母被免停职还不说，无辜孩子的前途亦充满了变数。但是状元造假事件的阴影却未曾走远，甚至于状元造假案本身都像是一件意外，比如，何同学的母亲就说，“如果他不是考得这么好，就不会被网友公布到网上，北大也不会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换言之，假如何川洋没有考到状元的好成绩，其变更少数民族成分的造假行为就会神不知鬼不觉了；而相应的，民族身分造假也罢，其他造假也罢，还意味着有相当多的不轨行为“潜伏”其中。

种种迹象表明，本来最单纯的孩子在招生考试是已被裹挟进了太多的抄袭、造假、潜规则、权力优先、金钱通吃等阴谋，本来应该最洁净的教育领域也已浸透了无数的谎言、欺诈、上下其手、假作真时真亦假等猫腻。

应该说根子在成人的自作聪明。大人挑战规则，或者纵容孩子挑战规则，似乎成了眼下中国教育领域的一大怪。前不久中考结束后，一位孩子的家长找到我，一定要我评论一下大人鼓励小孩抄袭这事儿。这位家长说中考时许多家长纵容孩子抄袭，一些老师也公然要求同学“互相帮助”。 这位要求孩子考出真实成绩的家长惊异于抄袭这样一个向来见不得人的丑陋行为，怎么会变得如此嚣张和公开化？并且在孩子、家长、老师等一个如此大的范围内变成了比恪守规则还重要的生存法则？说实话，我一时无言以对，只好安慰家长，教育孩子拥有正直诚实等基本品质，总会有超值回报的。

评论一下容易，但是否管用，笔者却好不疑惑。10年前，广东电白高考舞弊案曝光后，我就撰文批评成人影响考风。但是10年过去了，抄袭已从过去粗拙的传递答案，变成了高科技作案；作假从过去的三好学生身分变成了少数民族、体育特长生之类的高级造假，舞弊也从过去个别的贼胆大变成了公然的一条龙产业化的运作模式。现在问问我们的考风怎么样？我们的成人又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历史的反讽。

多年来，呼唤高考改革的声音不断，一些改革举措，包括来自发达国家的高考经验显示，学生的平时成绩、社会实践成果都可能成为高考录取的依据，这似乎也应是改变“一考定终身”培养选拔高素质人才的好办法，也应是未来高考的转型的目标。但是笔者以为，不论考试制度是否改革，牢牢把守考试规则的篱笆总是当务之急。比如眼下，每一位享受加分政策的对象是否正常合理、每一件有群众投诉的考场抄袭事件是否都做到了一查到底，秋后算帐不能变成了没有曝光就等于让时间自然去埋汰。

没有规则意识，就没有考试制度的未来；否则每一步的改革尝试，都可能让何川洋父母这类的所谓“有胆识”踩线越线有能耐“办事”通天的人们大喜过望，因为他们又可能因此有了更多显摆践踏规则本领的机会。

相关链接：http://news.sina.com.cn/c/2009-07-02/032815883091s.shtml

http://www.cyol.net/gb/edu/2002-09/12/content_42063.htm

         附旧文